田母看傅之南,冷笑:“在这不能说?为什么要跟你走,谁知道你会不会害我这个老婆子。”
“总之,我哪里都不会跟你走,别整那些有的没的,给钱,赔偿!”
田母伸出手指,正要指傅之南,抬眼时,跟一双冰冷眼神对上,刚伸出的手指立马蜷下去。
田母的语气比之前弱了几分。
“还有,我可不信我们家田瑛会把名下资产捐出去,我怀疑是你们打算非法侵占她的资产,我知道她能赚钱,你们除了给赔偿款之外,还要折算出对等的钱给我们。”
田母想了想,继续道:“五百万,一分都不能少。”
所有人冷眼看着田母。
田母眼神闪躲,为了稳住气场,她上前,叉腰,提高声音道:“我,我可没坑你们,我们家田瑛就值那么多钱!”
并非所有父母都能成为父母。
傅之南叹了口气,从包包里中抽出一张支票,在上面写了一个五跟六个零,她把支票递到田母跟前。
田母看了一眼数字,脸上没了怒气,笑容堆满脸,快速伸出手。
傅之南没放开手。
田母扯了扯,没能拿出来,她也不敢太过用力,生怕毁了这么多钱。
“老板,这是几个意思?”
“我有条件。”
田母眼睛还没从支票上挪开,也不敢眨眼,生怕这泼天的富贵会突然消失。
“什么条件?”
傅之南看着田母的眼睛,很认真地说:“我想把田瑛的骨灰留在京城,希望你同意。”
“哎哟,我还以为什么事情了,你拿吧,反正把她带回去也不能入祖祠,我们还得浪费一块地去埋她。”田母眼里带着嫌弃。
没给钱之前上演母女情深,给钱后便翻脸不认人。
傅之南眼神逐渐泛冷,她把手松开。
田母攥得太用力,因为惯性的缘故,身子往后倒,险些摔倒,但她一点都不恼,脸上挂着满意笑容,仔仔细细将支票收好。
“瑛子还在里面,你这做父母的,怎么能说出这种话!”周言气得眼睛泛红,语气很不善。
周言跟林西今天刚醒来,醒来刚好听见那个冒牌田瑛在打电话汇报,说周升给林西打电话,语气十分焦急,让林西不计一切代价救下田瑛。
那一刻,她们才知道,原来,田瑛出事了。
她们逼问那位女人关于田瑛的下落,然而,她们到地方时,田瑛还是出事了。
她们亲眼看到田瑛中弹,亲眼看她死在她们面前。
林西杀了秦若程,已经被警方带走。
“这就是田瑛的价值。”
傅之南一字一顿道:“从今往后,别让我听到任何一句关于田瑛不好的话,也别出现在她面前。”
田母笑容不减,“成交。”
“还有。”
田母死死护住包包,一副不可能把支票还回去的架势。
她警惕问:“还有什么?”
傅之南看门那边,“给田瑛道歉,真诚的道歉。”
“你让我跟一个死丫头……”
傅之南脸变冷。
她旁边的男人眼神微眯,看起来很不好惹。
田母摸了摸包包,然后转身,便田瑛所在的房间深深鞠躬,起身后,阔步往门外走去,半点不带犹豫。
两名年轻人还停驻在原地。
田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,喝道:“还不走?”
那两位年轻人听话出门,时不时回头。
田母身影越来越远,但依旧还可以听到她那尖利的嗓音。
“在殡仪馆待那么久,可真是晦气!我可告诉你们啊,回去一定得要用柚子叶洗全身,听到没有?”
“有了这笔钱,我回去就给耀辉物色一套房,咱选个大的,一百四十平,至于招娣,我给你存一万嫁妆钱,你也别怪我偏心,反正你是女儿家,迟早要嫁出去。”
“对了,招娣,你现在也二十五岁了,赶紧找男朋友,别选那种刚出社会的小年轻,没什么根基,要选就选成功的老男人,离过婚也行,那种才是优质男,有钱又会疼人,你听没听到?”
“你个死丫头,你那是什么脸色?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。”
田母骂骂咧咧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,语气里完全听不到任何悲伤,反而有沾沾自喜在。
“瑛子这些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?”周言侧过身子抹眼泪,怄气道:“南南你就不该给她们钱。”
“五百万切断瑛子跟他们的联系,值。”从今往后,他们再出现到田瑛跟前蹦跶,她可就没有这么好心了。
傅之南转身,拍了拍秦凯风的手背。
他缓缓将手指张开,用带有歉意的眼神看着她。
他刚一直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。
“南南。”门口有人轻声唤她。
所有人转头,发现是程帆跟林西,两个人面色看起来都不太好,一样的苍白。
林西脚腕绑了一个电子镣铐。
她那天当着警方的面开枪打死了秦若程后,便被警方带走,初判是死刑。
傅之南去见过林西,跟林西说在里面好好配合,她在争取减刑,力争将死刑变成无期徒刑。
林西阻止了她。
她说她罪有应得,想维持原判,她现在唯一想做的,就是想亲眼送田瑛最后一程。
“走吧。”
田瑛安安静静躺在床上,化妆师技术很好,她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。
她的人生缺糖,遇上周升,她就认死了这个人,一眼误终生。
这是田瑛的选择,没有对与错,没有值与不值。
田瑛,好走。
工作人员将田瑛推入焚化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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